12、第十一章_古代生崽崽的原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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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房戟今日醒得分外早,大抵是嬴戈昨夜见他醉得不轻,并未折腾他的缘故。

  嬴戈刚穿好朝服,听见床帐内的动静,回身一看,只见房戟支起身子,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宽大的衣袖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分明是春睡半醒的模样,却偏偏撩人而不自知,在昏晦的床帐中愈发显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态。

  嬴戈看得心痒,忍不住探身吻住他。

  “唔……”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房戟觉得他的小心脏有点儿承受不住,遂抬手抵住嬴戈的胸膛,想阻止他的进一步深入,然未果,于是被嬴戈压倒在床上亲了个气喘吁吁手脚发软。

  先前房戟从未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往情爱这方面联想过,故而只将嬴戈对他的种种亲昵当作逢场作戏,接受得十分坦然。

  可昨夜嬴戈以为他酒醉,在他耳畔所说的话,如果他没搞错,那应该是……真情流露?

  想到那句话,房戟的耳根不禁又开始发烫。

  他压根没料到嬴戈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

  虽然他本能地认为自己不应该接受,却在嬴戈的表白呼之欲出时下意识地装醉,逃避了拒绝的可能。

  房戟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晨间的吻会让他的心跳得这样快。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惊叹于嬴戈的容貌,如今细细审视,也的确是完美无缺,帅到掉渣……

  嬴戈见房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发呆,以为他还未睡足,便蹭了蹭房戟的鼻尖,问道:“是不是寡人吵醒你了?”

  房戟怔了一下,俊脸飞快地泛起薄红,“你……不是……我在想……你怎么还不去上朝?”

  嬴戈勾起唇角,幽如深潭的长眸凝望着他,轻声道:“寡人既有王后如此,何不做一回昏君,这早朝,不去也罢。”

  房戟知道嬴戈是在讲玩笑话,以他的作风,断不可能无故辍朝。

  这样的玩笑话,若是在从前,压根不会被房戟放在心上。

  可一旦知道了说这话的人是喜欢自己的,感觉便截然不同了。

  有意思的是,上辈子房戟做了二十多年的房家大少,身畔一向是美人环绕,莺燕无数,却从来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欢场中人习惯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虚情假意,动辄说爱反倒显得廉价。

  欢场之外,房戟也从未遇见过能令他怦然心动的人。房家的生意大部分都跟黑道有关,能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几乎个个都养了一堆情人,比起男人来也不遑多让,根本没工夫同他谈情说爱。而那些娇贵任性的大家千金,他又觉得难缠且乏味,素来敬而远之。因此,万花丛中过的房家大少,在处理感情这一方面却几乎是一窍不通。

  躲开嬴戈的视线,房戟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少胡说八道……赶紧去上朝。”

  嬴戈极少见他害羞,满脑子都是“寡人的王后怎么如此可爱”,险些把持不住。

  但他不会为了一晌贪欢而置朝堂大事于不顾,更不会让房戟平白担上“祸水”之名。

  嬴戈在房戟的鼻尖落下一个吻,对他说道:“今日寡人早些下朝,你用过早膳以后,去御书房陪寡人可好?”

  房戟扭过头,强作镇定,“看我心情吧。”

  嬴戈的喉咙里低低地溢出一声笑,“好。”

  嬴戈前脚刚走,房戟就在床上滚了一圈,抄起软枕蒙到了头上。

  妈///的,脸都快丢尽了。

  难道他真的对嬴戈动心了?不应该啊。他上辈子性向笔直了二十多年,审美一直固定在胸///大屁///股大的女人身上,哪能说弯就弯呢?

  会不会是太久没见过符合他审美的女人了,所以才产生了错觉?

  房戟搂紧了软枕,试图回想自己抱过的女人们绵软的胸///部,雪白的大腿,芬芳的长发,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嬴戈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腰肢,还有从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的汗水。

  操操操操操。

  青辞照例带着一众婢女进来伺候房戟梳洗,正巧撞见一只软枕被房戟从床帐中丢出来,不由得吃了一惊:“殿下?”

  房戟正处于极度的自我怀疑之中,但这么丢份儿的事情当然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于是他朝青辞摆了摆手,平静道:“无事。”

  青辞还是有些担心,正欲开口询问,衣袖便被身旁的知画扯住。知画朝她摇摇头,那意思是殿下现在不愿开口,还是不要惹他不快了。

  青辞于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只作无事发生一般上前为房戟梳洗。

  婢女们服侍得周到妥帖,早膳也鲜美可口,放下筷子,房戟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么干脆就不再想了。

  比起儿女情长,房戟更加感兴趣的是在这样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中拿下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今早邀请他去御书房,说明嬴戈并没有忘记自己在新婚之夜许下的承诺。御书房之于一国之君,尤其是对于嬴戈这样勤政的国君而言,是很私人的领地。所有大臣的奏表都汇聚于此等候国君的批阅,国家大事,机密要务,样样都容不得半分泄露,故而除非得国君亲自召见,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随意出入。

  嬴戈几次三番地主动邀请他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地,可见是很不把他当外人了。

  这样也很好,不然成天闲在凤寰殿里,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岂不无聊,不如找点事情做。房戟想。

  “你们俩,陪我去御书房吧。”他对青辞和知画道。

  “是。”

  御书房房戟曾去过一次,因而记得路。想着这个时候嬴戈大抵还没下早朝,便带着青辞和知画溜溜达达地在御花园中穿行。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

  三人走近之后,发现是一个妃嫔模样的女子与她的侍女坐在地上啜泣。

  “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哭?”房戟好奇道。

  她们一见王后驾临,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哭了,慌忙行礼。这时候房戟才看出那妃嫔模样的女子右脚似乎是扭伤了,行礼时跪不起来,只能将上半身尽量贴近地面,清丽的脸庞上泪痕未干,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妾身温少使,参见王后殿下。”温少使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轻柔悦耳,“妾身惭愧,今日见天气晴好,便只带了霜兰来到御花园游玩,却不当心扭伤了脚,无法行走。霜兰的力气不够,若是去叫人帮忙,又不安心将妾身独自留在此处,无计可施,因而哭泣,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霜兰便是温少使身边的那名侍女,听温少使说完,也跟着叩首道:“求殿下恕罪。”

  “没事,起来罢。”房戟话音刚落,便想起温少使扭伤了脚,是起不来的,不禁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尖,问她:“你住在哪儿?”

  “妾身住在晚晴轩,离御花园并不远。”温少使垂眸伤感道,“只是今日妾身的运气不佳,许久不见人经过,这才等到了现在。”

  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对一名急需帮助的柔弱女子视而不见。房戟决定施以援手,“你给我指路,我送你回去。”

  “这、这怎使得?”温少使和霜兰目瞪口呆。眼前人贵为王后,而她不过是一介少使,两人的位分相距甚远,房戟愿意同她说话已能算是莫大的荣幸,如今,房戟竟说要亲自送她回去?

  莫不是她们的耳朵出了问题?

  知画赶忙说道:“殿下金尊玉贵,实在不应为此事劳累自身,请殿下容婢子去叫几名内监来,让他们送温少使回去罢。”

  “无妨,反正地方不远,废不了多少力气。”房戟弯下腰,轻轻松松地将身量纤细的温少使打横抱了起来,回头吩咐知画:“你去太医署叫个太医到晚晴轩,替温少使诊治。”

  “……是。”知画虽有一万个不赞同,可事已至此,只好领命离去。

  房戟抱着温少使走了几步,低头对她说道:“要是害怕掉下去就搂住我的脖子。”

  温少使双颊羞红,胸口似有一只小鹿砰砰乱撞。她入宫晚,尚不曾侍寝,长到这个年纪还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昵的接触,更何况是如房戟这般的男子。尽管如此,她还是抬起挂着玉镯的一双藕臂,怯生生地环在了房戟颈间。

  反观房戟倒是心无旁骛,抱着温少使走得坦坦荡荡。他不过是见她哭得可怜才出手相助,况且温少使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的类型,就算抱在怀里也生不出半分遐思。

  将温少使送回晚晴轩,太医不久便至。大功告成,房戟正欲挥一挥衣袖离开,却听温少使在后面喊道:“王后殿下!”

  他回身道:“还有何事?”

  温少使未语先赧,脉脉水眸望了房戟一眼,又迅速地垂下去,“殿下大恩,妾身没齿难忘。来日殿下若有吩咐,妾身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恩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房戟浑不在意道,“这几日好好养着,别出去乱跑了。”

  霜兰眼见自家少使对着房戟离开的地方发怔,轻声道:“少使,别看了,王后殿下已走了许久了。”

  温少使似是在问霜兰,又似是在喃喃自语:“你说,世上怎会有这般的男子呢?”

  说这话时,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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